一坨竹

写点自己爱看的

无题(Untitled)

  好想把脸埋进去啊。

  权志龙摇摇晃晃地站在挤满了人的早高峰期地铁上,看着垂在眼前那个毛绒绒的白帽子想道。

  

  工作使人变成废狗。

  权志龙毕业后,得偿所愿地进了大公司,过着朝九晚五的职场生活,拿着不错的薪酬,同学聚会的时候好几个还没找到称心工作的朋友锤着他的肩膀,语气无不艳羡地说道:“你现在可真是什么都有了啊,幸运的小子。”

  幸运的小子。

  是在说这样一大清早,拖着睡眠不足的身体在地铁上被挤得几乎变形的自己吗?

  他苦笑,觉得自己或许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

  

  昨天晚上熬夜到十二点才做完了老大丢给自己的报表,早上起床的时候眼睛红血丝吓人得他都不敢把隐形眼镜往里塞。

  于是此刻极度渴求睡眠的权志龙摇摇晃晃地站在地铁上,对眼前一个毛绒绒的白帽子垂涎三尺。

  站在他身前的这个男生和自己是同一站上来的,比他高出一个头,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宽松套头卫衣,卫衣上那个大大的帽子垂在他背后,堪堪停在权志龙的眼前。

  那人和自己贴得很近,他能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随着车身的摇晃他的鼻尖偶尔会擦过他的肩膀。

  真好闻,他想。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他重新找回意识是感觉到有人在戳他,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他脑袋顶上的发旋。他努力睁开像正负极磁铁一样粘得死死的上下眼皮,看见眼前一片冬雪一样的白茫茫。

  抬起头,一双好看得像把夜空装了进去的眼睛无奈地看着他。

  “小朋友,我要下车了。”

  权志龙“腾”地往后退了两步,脸一下涨得通红,服了,权志龙,你真是牛逼坏了,想想就算了,居然真的把脸埋进陌生人的帽子里睡着了。

  “对……对不起!”

  那人笑了,朝他摆了摆手,重新塞上耳机下地铁了。

  权志龙抬手用力锤了下自己的脑袋,对失态到这个程度的自己几近绝望。

 

  不过……那个帽子男长得未免也太好看了吧,是演艺人吗,还是哪家公司的练习生?

  算了,权志龙耸了耸鼻子,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

  

 

  二

  他看上去好像很喜欢我的帽子。

  崔胜铉稳稳地站在挤满了人的早高峰地铁上,眼前的玻璃门让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后那个小动物一样的男孩盯着自己帽子的垂涎目光。

  他知道自己的帽子看上去相当舒服,事实上这也是自己花了大价钱买他的原因。

  他喜欢这种毛绒绒的东西,特别是在冬天,即便他因为讨厌束缚感总是不肯穿很多,但只要身上的衣服有某个部位是这样毛绒绒的设计,他就觉得已经足够暖和了。

  但他并没有想到,身后的那个男孩会真的胆大到真的把脑袋塞进他的帽子里睡了过去。

  那个沉甸甸的小脑袋塞在他的帽子里,把他的帽子往下拽了不少,领子死死地卡在他的喉结处,让他几近窒息。

  “喂,这位先生……”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听到了那颗离自己非常近的小脑袋发出了猫一样的呼噜声。

  崔胜铉顿了顿,伸手把领子往前尽量扯了扯,让自己不至于被这个猫崽子一样的小家伙失手谋杀在地铁上。

  “这么喜欢我的帽子,好歹算是个识货的小家伙。”

  他认命地这么想。

 

  已经快到自己要下车的站了,可帽子里的那个人还是睡得死死的,没有丝毫要醒来的征兆。

  真的有那么累吗,崔胜铉想。

  已经坐过头两站了,这家伙的呼噜声反而越来越大了。

  我是不是该把他叫醒,可那样会不会太残忍了些?崔胜铉想。

  已经坐过头五站了,不能再坐下去了,这样下去会迟到。

  虽然自己也不是个时间观念多强的人,但连着几天迟到总是不太好。崔胜铉想着。

  

  那个少年把整张脸埋在他的帽子里,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背上,睡得非常香甜。

  他无从下手,不知道该怎么叫醒他,最后只好伸出手指,在他脑袋顶上的小发旋上戳了戳。

  他醒过来了,像只在冬眠时被意外吵醒的小松鼠,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像是被吓坏了。

  崔胜铉有些心软,想跟他说声没关系,然而地铁的警示铃已经开始响了,他只好仓促地摆了摆手,下了车。

 

  自己这算是用个帽子套到了只小松鼠吗?

  崔胜铉走在路上,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好可爱。

 

 

  三

  权志龙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再次见到这位帽子先生,还是在酒吧里。

  

  距离自己在地铁上丢的那次人已经过了大半个月,权志龙再也没在地铁上遇见他,默默期待的小心心也慢慢冷却了。

  也是,首尔这么多人,能再见面的几率能有百分之一就谢天谢地了吧。

 

公司聚会,酒过三巡,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前辈都喜欢逗这个笑起来像只小猫崽的新人,趁他喝得迷迷糊糊时耍了个诈,给他转到了个大冒险。

“小权啊,你就过去跟坐在那边的那个帅哥说,‘你好,我很喜欢你,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就不用你受罚了。”

权志龙看着眼前那一大杯烧啤头皮发麻,咬咬牙,走了过去。

杀人不过头点地,大不了被人当次GAY。

反正其实自己好像也没自己想得那么直。

小权先生想起地铁上那顶白帽子,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然后命运就惩罚了小权先生的虚与委蛇。

现在这个百分之一就坐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你的意思是,你很喜欢我,所以想要我的联系方式是吗?”

  权志龙艰难地咽了口唾液,点了点头。

  崔胜铉轻笑一声,找服务员要了张便签纸,写上了自己的手机号。

  他凑上前,嘴唇停在他的耳边,道:“怎么办,我好像和你一样。”

 

  写了手机号码的纸条被丢进了权志龙脑袋后面的卫衣帽子里。

  下一秒,帽子被拉起来套在了他头上。

  “抓住了。”

  崔胜铉笑着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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